先聲明一下吧—我是一個完全不浪漫的魔羯男子。加上一點點不成熟的經濟學訓練(主要是熊秉元老師的書),看事情的時候都會從經濟面向—而不是單純從道德面向看起。這算是一種另類訓練,自己狂想蠻有趣,道學家可能就覺得粗鄙。
整個思考流程大約是這樣的—道德是社會共同約定俗成的規範=>這個規範形成的過程,很類似熊老師在書上提到過的「成見是節省人際交易成本的好方法」(這個如果有空,我另外再寫些說明吧…)。也就是說,建立了道德規範,你我之間就清楚彼此的底線=>可以減少彼此試探的需求=>從而降低交易成本,達成整個社會成本降低的目的。
也就是說「道德形成的目的,是為了節省整個社會成本」。
很「乾燥」吧—既乏味又枯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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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母親節的關係,孩子的學校選拔所謂「孝親楷模」。他莫名其妙地當選,我莫名其妙地被要求清晨起床,與學童一起參加升旗典禮,看著他接受表揚。
您知道罰站是很無聊的,我就習慣性地胡思亂想起來。
「孝順」當然屬於上述的社會道德之一;我自認算是個「孝順」的人,單純只是因為我覺得「受人點滴,當報泉湧。」更何況是生身養育的父母?但是對於孩子我倒沒有想那麼多,只要他能夠快樂長大,符合社會期待,成為有用的人—然後可以賺一些錢養活自己<=這是現實而卑微的願望。
其中「符合社會期待」當然包括了「道德上必須孝、悌、忠、信。」
忽然想到,如果以經濟學的邏輯作「孝親楷模」的思考,到底「孝子孝順雙親」合理一些?還是「孝順孩子的雙親」合理一些?
從古至今,疼愛孩子的機率遠遠大於孩子孝順的機率。換句話說,似乎「孝順孩子的雙親」比較常見,從結果論邏輯,似乎也比較合理!?
那麼整個社會都頌揚「孝順」,推崇「偉大的母親」,就是是為了「誰」?
我的想法是為了孩子—顯然養孩子是一個高成本的付出—辛苦、熬夜得來的成果。如果上帝不給動物「性高潮」(這個不算色情討論吧…)作為誘惑,真的會有動物願意交配,然後負起養育後代的責任嗎?
如果整個社會提倡「孝順」,就像整個社會提倡「道德」一樣;目的都是為了降低某個成本—如果我保證會孝順你(不孝順會被社會唾棄,只好被迫要孝順…),你就會「比較願意」辛苦地養育我!?
也就是說,提倡孝道才能確保社會的綿延不絕—這是「古聖先賢」所堅持的。君不見那副有名的對聯下聯—生命的意義,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…
忽然想到拜拜—我們祈求神明的眷顧,特別是世俗的「交換式祈禱」—如果您讓我的願望成真,我就如何如何還願。一般的鬼神或許有效—從來不敢否認鬼神的存在。如果有鬼神存在,有些鬼神的需求存在(比方說希望自己「香火鼎盛,以延神祚」),這樣的交換或許確實是成立的。
可是釋迦牟尼佛不是這樣說的—除了懺悔、修慧、禁惡並且造福之外,即便大慈大悲的佛陀也「只渡有緣人」。
功利交換是使不上力的。在佛陀的思考裡,自己只能靠自己,自己是唯一的可靠。
胡思亂想到這裡,忽然聽到老師呼叫的聲音—今天這麼早起床,「任務」就是拍照—剛剛已經頒完獎,爸爸回去要挨罵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