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多年來,我們幫助了許多臉部發紅,被宣判為「酒糟」的朋友。使用的武器很簡單—冗長而反覆的清潔衛教,加上最近的r-PGA敷臉方式(粉刺與毛孔堵塞自我敷面法)。
不是每個人都救得回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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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疾病」有一個特色是國人習慣忽略的—醫師與病患是盟友,疾病是對手。
病患往往把醫師當對手,把疾病當朋友<=這是很弔詭的事。
以洗臉來說—「醫師」教導「病患」不要過度清潔,「病患」改正了這個習慣,就成為「健康人」。換句話說,如果病患「不改正」這個習慣,治療或者無效,或者就在好好壞壞之間飄盪<=這就是為什麼坊間常常覺得「皮膚病不會好~」;這其實有部份是醫師的責任。
最近有個例子可以跟各位分享。47歲的女性,一年前在某診所做過飛梭雷射後反黑得厲害;大約五個月之前找到我們。我們的觀察是「反黑有些,主要還是乾燥的結痂」。於是試著使用局部的水楊酸藥膏,效果還不錯。然而她希望能夠快一些,就建議她加強保濕,然後做一些簡單的煥膚療程。一、二次煥膚之後,她再度希望更快一些,就改成了靚顏光療程。七次靚顏光之後,痂皮與黯沉現象同時改善九成左右,她很高興,我很擔心。
整個治療過程中,我們不斷地以「敷面」與「保濕護理」加強她仍舊乾燥的肌膚—不知道為什麼,我們一直控制不了她的乾燥現象。不斷反覆的溝通衛教,直到雙方都精疲力盡…
這是「醫學不夠進步」的可惜,卻不是醫學的問題—十多年來,不同的「病患」(其實是朋友)不斷地教導我們可能發生的原因(詳見白頭宮女從頭講天寶舊事—談「從輕輕洗臉到不洗臉」)。然而這還是不夠的—我們常常發現新的問題,新的,無法解決的問題~
極緻算是「很認真看診」的診所了—平均每一位初診病患,我們都要花上20分鐘 左右的 醫師諮詢,之後還有5~30分鐘的護理衛教動作。因為投入教育的時間非常多,發現的問題就更為深入而且廣泛。當然因此幫助了許多在其它醫療院所「流浪無助」的狀況,卻也留下許多尚待解決的謎團。
題目之所以是「躺著」,主要是那位朋友對我說的一句話,使我深感遺憾—「我來找你就是因為我不懂,你要告訴我所有可能的原因,我才可以預防啊~」
「深感遺憾」的原因在於「我們終究不是神,沒有能力告知所有可能的原因;所以必須耗費幾十分鐘的時間詳談,告知各位原則與已知的可能誘因」。(最主要的遺憾在於:我竟然不是神…)
至於「未知」,就要等上帝揭開筆記本的那一天。
忽然間想起小時候聽過的一個笑話:
懶孩子的媽要出遠門,怕孩子餓著;就做了一個甜甜圈狀的大鍋餅,套在孩子的頸子上。心想:「這下他不用到處找吃的,應該可以撐二天」。
第三天到家之後發現孩子還是昏倒了,眼邊的淚水顯示是長哭之後的筋疲力盡。頸上的大餅只咬了進口週的一塊區域,其它部分都是完好的。
救醒之後當然要問一下:「為什麼你會哭呢?」
答案很簡單:「我餓了,又渴了。」
「脖子上有個餅,桌上有罐水;不是嗎?」
「我躺著,轉餅不方便,而且還要到桌子旁邊去…我懶得動啊…」
十分感歎…也許我們應該發明一些有自動轉動能力的餅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