亞力山大暫停營業了,這件事倒沒有衝擊到我(=>如果我熱愛運動,就不會這麼胖了。反之亦然)。但是我跟幾位朋友相熟,關係幾乎直達亞力山大的最高層。去年佳姿出事,業內就盛傳亞力山大的財務也不很穩。不過這種「盛傳」多半是中傷的謠言,沒有太值得予以肯定或認真傾聽的地方。
三週前,某位大企業家與另外一位大企業家,會同第三位大企業家(真是拗口~)受 唐 老師的邀請往訪亞力山大「幫忙」。會後該企業家告訴我「亞力山大風險非常高,已經岌岌可危,實在幫不上太多忙~」。
那幾天來到極緻的朋友,我會「隱約地」聊一下這個話題,可是能做的不多。
前天一位超大企業家的媽媽來到極緻接受治療。因為整個療程時間很長,我們就聊了起來。她說因為 唐 老師的媽媽是她的好朋友, 唐 老師也找過她幫忙。可是「這個窟窿太大,而且我們也對健身/健康產業不熟,不知道怎麼接手,只好放棄。」
我問了這位超大阿嬤「為什麼亞力山大會撐不下去?」
阿嬤「認為就她的個人意見」,「擴張的太快了…」。
對於企業家來說,業務的擴張除了代表利潤、名聲,有時也代表了社會服務面向的拓展(想一想極緻如果到高雄開分店,就可以堅持的高品質,繼續服務高雄的朋友了…)。
沒有一位企業家應該反對擴張。
可是「擴張太快」就很難定義了—什麼樣的速度叫做「太快」?
這一期的商業周刊以李嘉誠先生的故事做為主軸,提出「好謀而成、分段治事、不疾而速、無為而治」四句名言。(其中他解釋「好謀而成」的說法,我覺得跟孔子的「再,斯可矣」有些近似的效果。)
我很快地翻閱了大部分的內容,發現 李 先生「不賺快錢」,可是「財富卻不斷增加」,而且「通常一週後就有現金回收」。對於e-MHA的學生如我,真是如雷貫耳<=意思是說「完全無法想像,根本聽不懂!」
我沉思了一個晚上,想起之前讀過的 王永慶 先生傳記,想到亞力山大的事件,想到自己勉強也算熟悉內情的幾個大企業,想到極緻的未來。想到同仁與客戶。
想到 李嘉誠 先生說「要當領袖而不是老闆」。
想到彼得 杜拉克 先生的簡單定義:「領導者就是有跟隨者的人」。
忽然覺得自己很累很惶恐,有很多唸不完的書以及尋求不完的前輩。最重要的是—不斷地追求領悟的需求!
這是一個充滿誘惑的世界—身為皮膚專科醫師,一年至少必須評估十多臺新機器,一百多種新產品嚴格考驗我們的縝密思慮。任何一個思考錯誤,最少是某些客戶的使用不當,這也是嚴重的商譽損失。
極緻三年來一直追求愈加嚴謹的品質內控—不夠格的服務不提供,不好的產品不提供,不是完全有把握的治療不推薦。我們是一個非常謹慎的診所,可能也是一個「過謀不成」的機構!?
美白針劑風行的時候,許多客戶要求極緻提供這樣的服務,我們無法同意。這是一個現金流的誘惑—即使在撰稿的今天,極緻仍舊不是一個非常興旺的診所。然而我們拒絕,因為學理與倫理上不應該這樣治療。
人生很難,有些誘惑太大,讓拒絕成為泫然欲泣的掙扎。有些誘惑看起來如此大義凜然,完全不以傳統的方式呈現,讓人無法辨識。
所以可以理 解唐 老師的某些苦處,理解亞力山大與佳姿「不得不做大」的心理。雖然事後看起來「顯然」是錯的,事前有多少人能夠忍住寂寞呢?
接觸佛教前就不釣魚了—人的一生都被名與利釣著前行,何苦學步以區區食餌勾人性命?
只是看著誘惑的可能,最大的辛苦並不在拒絕誘惑,而在辨認「合理的擴張」這樣的兩難—就像各位一向關心的洗臉方法,「乾淨的皮膚」難道不是一個誘惑?
希望有一天,我們可以像標準洗臉邏輯一樣,發現「又可以比較乾淨,決不過度清潔」的手法;找到面對誘惑時的分辨原則。
左宗棠先生說過「發上等願,結中等緣,享下等福;擇高處立,就平處坐,向寬處行」也許是個解法,希望與各位格友共勉了。